天文上(天体仪象天文经星二十八舍二十八宿外星天汉起没十二次度数州郡躔次
昔在庖牺,观象察法,以通神明之德,以类天地之情,可以藏往知来,开物成务。故《易》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此则观乎天文以示变者也。《尚书》曰:“天聪明自我民聪明。”此则观乎人文以成化者也。是故政教兆于人理,祥变应乎天文,得失虽微,罔不昭著。然则三皇迈德,七曜顺轨,日月无薄蚀之变,星辰靡错乱之妖。黄帝创受《河图》,始明休咎,故其《星传》尚有存焉。降在高阳,乃命南正重司天,北正黎司地。爰洎帝喾,亦式序三辰。唐虞则羲和继轨,有夏则昆吾绍德。年代绵邈,文籍靡传。至于殷之巫咸,周之史佚,格言遗记,于今不朽。其诸侯之史,则鲁有梓慎,晋有卜偃,郑有裨灶,宋有子韦,齐有甘德,楚有唐昧,赵有尹皋,魏有石申夫,皆掌著天文,各论图验。其巫咸、甘、石之说,后代所宗。暴秦燔书,六经残灭,天官星占,存而不毁。及汉景武之际,司马谈父子继为史官,著《天官书》,以明天人之道。其后中垒校尉刘向,广《洪范》灾条,作《皇极论》,以参往之行事。及班固叙汉史,马续述《天文》,而蔡邕、谯周各有撰录,司马彪采之,以继前志。今详众说,以著于篇。
古言天者有三家,一曰盖天,二曰宣夜,三曰浑天。汉灵帝时,蔡邕于朔方上书,言“宣夜之学,绝无师法。《周髀》术数具存,考验天状,多所违失。惟浑天近得其情,今史官候台所用铜仪则其法也。立八尺圆体而具天地之形,以正黄道,占察发敛,以行日月,以步五纬,精微深妙,百代不易之道也。官有其器而无本书,前志亦阙”。
蔡邕所谓《周髀》者,即盖天之说也。其本庖牺氏立周天历度,其所传则周公受于殷商,周人志之,故曰《周髀》。髀,股也;股者,表也。其言天似盖笠,地法覆槃,天地各中高外下。北极之下为天地之中,其地最高,而滂沲四隤,三光隐映,以为昼夜。天中高于外衡冬至日之所在六万里,北极下地高于外衡下地亦六万里,外衡高于北极下地二万里。天地隆高相从,日去地恆八万里。日丽天而平转,分冬夏之间日所行道为七衡六间。每衡周径里数,各依算术,用句股重差推晷影极游,以为远近之数,皆得于表股者也。故曰《周髀》。
又《周髀》家云:“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天旁转如推磨而左行,日月右行,随天左转,故日月实东行,而天牵之以西没。譬之于蚁行磨石之上,磨左旋而蚁右去,磨疾而蚁迟,故不得不随磨以左回焉。天形南高而北下,日出高,故见;日入下,故不见。天之居如倚盖,故极在人北,是其证也。极在天之中,而今在人北,所以知天之形如倚盖也。日朝出阳中,暮入阴中,阴气暗冥,故没不见也。夏时阳气多,阴气少,阳气光明,与日同辉,故日出即见,无蔽之者,故夏日长也。冬天阴气多,阳气少,阴气暗冥,掩日之光,虽出犹隐不见,故冬日短也。”
宣夜之书亡,惟汉秘书郎郗萌记先师相传云:“天了无质,仰而瞻之,高远无极,眼瞀精绝,故苍苍然也。譬之旁望远道之黄山而皆青,俯察千仞之深谷而窈黑,夫青非真色,而黑非有体也。日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是以七曜或逝或住,或顺或逆,伏见无常,进退不同,由乎无所根系,故各异也。故辰极常居其所,而北斗不与众星西没也。摄提、填星皆东行,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迟疾任情,其无所系著可知矣。若缀附天体,不得尔也。
成帝咸康中,会稽虞喜因宣夜之说作《安天论》,以为“天高穷于无穷,地深测于不测。天确乎在上,有常安之形;地塊焉在下,有居静之体。当相覆冒,方则俱方,圆则俱圆,无方圆不同之义也。其光曜布列,各自运行,犹江海之有潮汐,万品之有行藏也”。葛洪闻而讥之曰:“苟辰宿不丽于天,天为无用,便可言无,何必复云有之而不动乎?”由此而谈,稚川可谓知言之选也。
虞喜族祖河间相耸又立穹天论云:“天形穹隆如鸡子,幕其际,周接四海之表,浮于元气之上。譬如覆奁以抑水,而不没者,气充其中故也。日绕辰极,没西而还东,不出入地中。天之有极,犹盖之有斗也。天北下于地三十度,极之倾在地卯酉之北亦三十度,人在卯酉之南十馀万里,故斗极之下不为地中,当对天地卯酉之位耳。日行黄道绕极,极北去黄道百一十五度,南去黄道六十七度,二至之所舍以为长短也。”
吴太常姚信造昕天论云:“人为灵虫,形最似天。今人颐前侈临胸,而项不能覆背。近取诸身,故知天之体南低入地,北则偏高。又冬至极低,而天运近南,故日去人远,而斗去人近,北天气至,故冰寒也。夏至极起,而天运近北,故斗去人远,日去人近,南天气至,故蒸热也。极之立时,日行地中浅,故夜短;天去地高,故昼长也。极之低时,日行地中深,故夜长;天去地下,故昼短也。”
自虞喜、虞耸、姚信皆好奇徇异之说,非极数谈天者也。至于浑天理妙,学者多疑。汉王仲任据盖天之说,以驳浑仪云:“旧说天转从地下过。今掘地一丈辄有水,天何得从水中行乎?甚不然也。日随天而转,非入地。夫有目所望,不过十里,天地合矣;实非合也,远使然耳。今视日入,非入也,亦远耳。当日入西方之时,其下之人亦将谓之为中也。四方之人,各以其所近者为出,远者为入矣。何以明之?今试使一人把大炬火,夜行于平地,去人十里,火光灭矣;非灭也。远使然耳。今日西转不复见,是火灭之类也。日月不员也,望视之所从员者,去人远也。夫日,火之精也;月,水之精也。水火在地下员,在天何故员?”故丹阳葛洪释之曰:《浑天仪注》云:“天如鸡子,地如鸡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地各乘气而立,载水而行。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又中分之,则半覆地上,半绕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天转如车毂之运也。”诸论天者虽多,然精于阴阳者少。张平子、陆公纪之徒,咸以为推步七曜之道,以度历象昏明之证候,校以四八之气,考以漏刻之分,占晷景之往来,求形验于事情,莫密于浑象者也。
张平子既作铜浑天仪,于密室中以漏水转之,令伺之者闭户而唱之。其伺之者以告灵台之观天者曰:“璇玑所加,某星始见,某星已中,某星今没”,皆如合符也。崔子玉为其碑铭曰:“数术穷天地,制作侔造化,高才伟艺,与神合契。”盖由于平子浑仪及地动仪之有验故也。
若天果如浑者,则天之出入行于水中,为的然矣。故黄帝书曰,“天在地外,水在天外”,水浮天而载地者也。又《易》曰:“时乘六龙。”夫阳爻称龙,龙者居水之物,以喻天。天,阳物也,又出入水中,与龙相似,故以比龙也。圣人仰观俯察,审其如此,故《晋》卦《坤》下《离》上,以证日出于地也。又《明夷》之卦《离》下《坤》上,以证日入于地也。《需》卦《乾》下《坎》上,此亦天入水中之象也。天为金,金水相生之物也。天出入水中,当有何损,而谓为不可乎?故桓君山曰:“春分日出卯入酉,此乃人之卯酉。天之卯酉,常值斗极为天中。今视之乃在北,不正在人上。而春秋分时,日出入乃在斗极之南。若如磨右转,则北方道远而南方道近,昼夜漏刻之数不应等也。”后奏事待报,坐西廊庑下,以寒故暴背。有顷,日光出去,不复暴背。君山乃告信盖天者曰:“天若如推磨右转而日西行者,其可知矣。”然则天出入水中,无复疑矣。
又今视诸星出于东者,初但去地小许耳。渐而西行,先经人上,从遂西转而下焉,不旁旋也。其先在西之星,亦稍下而没,无北转者。日之出入亦然。若谓天磨右转者,日之出入亦然,众日月宜随夫而回,初在于东,次经于南,次到于西,次及于北,而复还于东,不应横过去也。今日出于东,冉冉转上,及其入西,亦复渐渐稍下,都不绕边北去。了了如此,王生必固谓为不然者,疏矣。
今日径千里,围周三千里,中足以当小星之数十也。若日以转远之故,但当光曜不能复来照及人耳,宜犹望见其体,不应都失其所在也。日光既盛,其体又大于星多矣。今见极北之小星,而不见日之在北者,明其不北行也。若日以转还之故,不复可见,其北入之间,应当稍小,而日方入之时乃更大,此非转远之徵也。王生以火炬喻日,吾亦将借子之矛以刺子之楯焉。把火之人去人转远,其光转微,而日月自出至入,不渐小也。王生以火喻之,谬矣。
又日之入西方,视之稍稍去,初尚有半,如横破镜之状,须臾沦没矣。若如王生之言,日转北去有半者,其北都没之顷,宜先如竖破镜之状,不应如横破镜也。如此言之,日入西方,不亦孤于乎?又月之光微,不及日远矣。月盛之时,虽有重云敝之,不见月体,而夕犹朗然,是光犹从云中而照外也。日若绕西及北者,其光故应如月在云中之状,不得夜便大暗也。又日入则星月出焉。明知天以日月分主昼夜,相代而照也。若日常出者,不应日亦入而星月亦出也。
又案《河》、《洛》之文,皆云水火者,阴阳之余气也。夫言余气,则不能生日月可知也,顾当言日精生火者可耳。若水火是日月所生,则亦何得尽如日月之员乎?今火出于阳燧,阳燧员而火不员也;水出于方诸,方诸方而水不方也。又阳燧可以取火于日,而无取日于火之理,此则日精之生火明矣,方诸可以取水于月,而无取月于水之道,此则月精之生水了矣。王生又云远故视之员。若审然者,月初生之时及既亏之后,何以视之不员乎?而日食或上或下,从侧而起,或如钩至尽。若远视见员,不宜见其残缺左右所起也。此则浑天之理,信而有徵矣。
◎仪象
《虞书》曰:“在旋玑玉衡,以齐七政。”《考灵曜》云:“分寸之咎,代天气生,以制方员。方员以成,参以规矩。昏明主时,乃命中星观玉仪之游。”郑玄谓以玉为浑仪也。《春秋文曜钩》云:“唐尧既位,羲和立浑仪。”此则仪象之设,其来远矣。绵代相传,史官禁密,学者不睹,故宣、盖沸腾。
暨汉太初,落下闳、鲜于妄人、耿寿昌等造员仪以考历度。后至和帝时,贾选逵系作,又加黄道。至顺帝时,张衡又制浑象,具内外规、南北极、黄赤道,列二十四气、二十八宿中外星官及日月五纬,以漏水转之于殿上室内,星中出没与天相应。因其关戾,又转瑞轮蓂荚于阶下,随月虚盈,依历开落。
其后陆绩亦造浑象。至吴时,中常侍庐江王蕃善数术,传刘洪《乾象历》,依其法而制浑仪,立论考度曰:
前儒旧说天地之体,状如鸟卵,天包地外,犹壳之果黄也;周旋无端,其形浑浑然,故曰浑天也。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五百八十九分度之百四十五,半覆地上,半在地下。其二端谓之南极、北极。北极出地三十六度,南极入地三十六度,两极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强。绕北极径七十二度,常见不隐,谓之上规。绕南极七十二度,常隐不见,谓之下规。赤道带天之纮,去两极各九十一度少强。
黄道,日之所行也,半在赤道外,半在赤道内,与赤道东交于角五少弱,西交于奎十四少强。其出赤道外极远者,去赤道二十四度,斗二十一度是也。其入赤道内极远者,亦二十四度,井二十五度是也。
日南至在斗二十一度,去极百一十五度少强。是也日最南,去极最远,故景最长。黄道斗二十一度,出辰入申,故日亦出辰入申。日昼行地上百四十六度强,故日短;夜行地下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夜长。自南至之后,日去极稍近,故景稍短。日昼行地上度稍多,故日稍长;夜行地下度稍少,故夜稍短。日所在度稍北,故日稍北,以至于夏至,日在井二十五度,去极六十七度少强,是日最北,去极最近,景最短。黄道井二十五度,出寅入戌,故日亦出寅入戌。日昼行地上二百一十九度少弱,故日长;夜行地下百四十六度强,故夜短。自夏至之后,日去极稍远,故景稍长。日昼行地上度稍少,故日稍短;夜行地下度稍多,故夜稍长。日所在度稍南,故日出入稍南,以至于南至而复初焉。斗二十一,井二十五,南北相应四十八度。
春分日在奎十四少强,秋分日在角五少弱,此黄赤二道之交中也。去极俱九十一度少强。南北处斗二十一,井二十五之中,故景居二至长短之中。奎十四,角五,出卯入酉,故日亦出卯入酉。日昼行地上,夜行地下,俱百八十二度半强,故日见之漏五十刻,不见之漏五十刻,谓之昼夜同。夫天之昼夜以日出没为分,人之昼夜以昏明为限。日未出二刻半而明,日入二刻半而昏,故损夜五刻以益昼,是以春秋分漏昼五十五刻。
三光之行,不必有常,术家以算求之,各有同异,故诸家历法参差不齐。《洛书甄曜度》、《春秋考异邮》皆云:“周天一百七万一千里,一度为二千九百三十二里七十一步二尺七寸四分四百八十七分分之三百六十二。”陆绩云:“天东西南北径三十五万七千里。”此言周三径一也。考之径一不啻周三,率周百四十二而径四十五,则天径三十二万九千四百一里一百二十二步二尺二寸一分七十一分分之十。
《周礼》:“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郑众说:“土圭之长尺有五寸,以夏至之日立八尺之表,其景与土圭等,谓之地中,今颍川阳城地也。”郑玄云:“凡日景于地,千里而差一寸,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下万五千里也。”以此推之,日当去其下地八万里矣。日邪射阳城,则天径之半也。天体员如弹丸,地处天之半,而阳城为中,则日春秋冬夏,昏明昼夜,去阳城皆等,无盈缩矣。故知从日邪射阳城,为天径之半也。
以句股法言之,旁万五千里,句也;立八万里,股也;从日邪射阳城,弦也。以句股求弦法入之,得八万一千三百九十四里三十步五尺三寸六分,天径之半而地上去天之数也。倍之,得十六万二千七百八十八里六十一步四尺七寸二分,天径之数也。以周率乘之,径率约之,得五十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七里六十八步一尺八寸二分,周天之数也。减《甄曜度》、《考异邮》五十五万七千三百一十七里有奇。一度凡千四百六里百二十四步六寸四分十万七千五百六十五分分之万九千四十九,减旧度千五百二十五里二百五十六步三尺三寸二十一万五千一百三十分分之十六万七百三十。
分黄赤二道,相兴交错,其间相去二十四度。以两仪推之,二道俱三百六十五度有奇,是以知天体员如弹丸也。而陆绩造浑象,其形如鸟卵,然则黄道应长于赤道矣。绩云“天东西南北径三十五万七千里”,然则绩亦以天形正员也,而浑象为鸟卵,则为自相违背。
古旧浑象以二分为一度,凡周七尺三寸半分。张衡更制,以四分为一度,凡周一丈四尺六寸一分。蕃以古制局小,星辰稠穊,衡器伤大,难可转移,更制浑象,以三分为一度,凡周天一丈九寸五分四分分之三也。
◎天文经星
《洪范传曰》:“清而明者,天之体也。天忽变色,是谓易常。天裂,阳不足,是谓臣强。天裂见人,兵起国亡。天鸣有声,至尊忧且惊。皆乱国之所生也。”
马续云:“天文在图籍昭昭可知者,经星常宿中外官凡一百一十八名,积数七百八十三,皆有州国官宫物类之象。”
张衡云:“文曜丽乎天,其动者有七,日月五星是也。日者,阳精之宗;月者,阴精之宗;五星,五行之精。众星列布,体生于地,精成于天,列居错峙,各有攸属。在野象物,在朝象官,在人象神。其以神差,有五列焉,是为三十五名。一居中央,谓之北斗。四布于方各七,为二十八舍。日月运行,历示吉凶,五纬躔次,用告祸福。中外之官,常明者百有二十四,可名者三百二十,为星二千五百,微星之数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庶物蠢蠢,咸得系命。不然,何得总而理诸?”后武帝时,太史令陈卓总甘、石、巫咸三家所著星图,大凡二百八十三官,一千四百六十四星,以为定纪。今略其昭昭者,以备天官云。
◎中宫
北极五星,钩陈六星,皆在紫宫中。北极,北辰最尊者也,其纽星,天之枢也。天运无穷,三光迭耀,而极星不移,故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第一星主月,太子也。第二星主日,帝王也;亦太乙之坐,谓最赤明者也。第三星主五星,庶子也。中星不明,主不用事;右星不明,太子忧。钩陈,后宫也,大帝之正妃也,大帝之常居也。北四星曰女御宫,八十一御妻之象也。钩陈口中一星曰天皇大帝,其神曰耀魄宝,主御群灵,执万神图。抱北极四星曰四辅,所以辅佐北极而出度授政也。大帝上九星曰华盖,所以覆蔽大帝之坐也。盖下九星曰杠,盖之柄也。华盖下五星曰五帝内坐,设叙顺帝所居也。客星犯紫宫中坐,大臣犯主。华盖杠旁六星曰六甲,可以分阴阳而配节候,故在帝旁,所以布政教而授农时也。极东一星曰柱下史,主记过;左右史,此之象也。柱史北一星曰女史,妇人之微者,主传漏,故汉有侍史。传舍九星在华盖上,近河,宾客之馆,主胡人入中国。客星守之,备奸使,亦曰胡兵起。传舍南河中五星曰造父,御官也,一曰司马,或曰伯乐。星亡,马大贵。其西河中九星如钩状,曰钩星,直则地动。天一星在紫宫门右星南,天帝之神也,主战斗,知人吉凶者也。太一星在天一南,相近,亦天帝神也,主使十六神,知风雨水旱、兵革饥谨、疾疫灾害所在之国也。
紫宫垣十五星,其西番七,东番八,在北斗北。一曰紫微,大帝之坐也,天子之常居也,主命主度也。一曰长垣,一曰天营,一曰旗星,为番卫,备番臣也。宫阙兵起,旗星直,天子出,自将宫中兵。东垣下五星曰天柱,建政教,悬图法。门内东南维五星曰尚书,主纳言,夙夜谘谋;龙作纳言,此之象也。尚书西二星曰阴德、阳德,主周急振抚。宫门左星内二星曰大埋,主平刑断狱也。门外六星曰天床,主寝舍,解息燕休。西南角外二星曰内厨,主六宫之内饮食,主平刑断狱也。门外六星曰天床,主寝舍,解息燕休。西南角外二星曰内厨,主六宫之内饮食,主后妃夫人与太子宴饮。东北维外六星曰天厨,主盛馔。
北斗七星在太微北,七政之枢机,阴阳之元本也。故运乎天中,而临制四方,以建四时,而均五行也。魁四星为旋玑,杓三星为玉衡。又曰,斗为人君之象,号令之主也。又为帝车,取乎运动之义也。又魁第一星曰天枢,二曰璇,三曰玑,四曰权,五曰玉衡,六曰开阳,七曰摇光,一至四为魁,五至七为杓。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玉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石氏云:“第一曰正星,主阳德,天子之象也。二曰法星,主阴刑,女主之位也。三曰令星,主中祸。四曰伐星,主天理,伐无道。五曰杀星,主中央,助四旁,杀有罪。六曰危星,主天仓五谷。七曰部星,亦曰应星,主兵。”又云:“一主天,二主地,三主火,四主水,五主土,六主木,七主金。”又曰:“一主秦,二主楚,三主梁,四主吴,五主燕,六主赵,七主齐。”
魁中四星为贵人之牢,曰天理也。辅星傅乎开阳,所以佐斗成功,丞相之象也。七政星明,其国昌;辅星明,则臣强。杓南三星及魁第一星西三星皆曰三公,主宜德化,调七政,和阴阳之官也。
文昌六星,在北斗魁前,天之六府也,主集计天道。一曰上将,大将军建威武。二曰次将,尚书正左右。三曰贵相,太常理文绪。四曰司禄、司中,司隶赏功进。五曰司命、司怪,太史主灭咎。六曰司冠,大理佐理宝。所谓一者,起北斗魁前近内阶者也。明润,大小齐,天瑞臻。
文昌北六星曰内阶,天皇之阶也。相一星在北斗南。相者,总领百司而掌邦教,以佐帝王安邦国,集众事也。其星明,吉。太阳守一星,在相西,大将大臣之象也,主戒不虞,设武备。西北四星曰势。势,腐刑人也。天牢六星,在北斗魁下,贵人之牢也。
太微,天子庭也,五帝之坐也,十二诸侯府也。其外蕃,九卿也。一曰太微为衡。衡,主平也。又为天庭,理法平辞,监升授德,列宿受符,诸神考节,舒情稽疑也。南蕃中二星间曰端门。东曰左执法,廷尉之象也。西曰右执法,御史大夫之象也。执法,所以举刺凶奸者也。左执法之东,左掖门也。右执法之西,右掖门也。东蕃四星,南第一星曰上相,其北,东太阳门;第二星曰次相,其北,中华东门也;第三星曰次将,其北,东太阴门也;第四星曰上将:所谓四辅也。西蕃四星,南第一星曰上将,其北,西太阳门也;第二星曰次将,其北,中华西门也;第三星曰次相,其北,西太阴门也;第四曰上相:亦曰四辅也。东西蕃有芒及动摇者,诸侯谋。执法移,刑罚尤急。月、五星入太微,轨道,吉。其所犯中坐,成刑。
其西南角外三星曰明堂,天子布政之宫。明堂西三星曰灵台,观台也,主观云物,察符瑞,候灾变也。左执法东北一星曰谒者,主赞宾客也。谒者东北三星曰三公内坐,朝会之所居也。三公北三星曰九卿内坐,治万事。九卿西五星曰内五诸侯,内待天子,不之国也。辟雍之礼得,则太微、诸侯明。
黄帝坐在太微中,含枢纽之神也。天子动得天度,止得地意,从容中道,则太微五帝坐明以光。黄帝坐不明,人主求贤士以辅法,不然则夺势。四帝星夹黄帝坐,东方苍帝,灵威仰之神也;南方赤帝,赤熛怒之神也;西方白帝,白招矩之神也;北方黑帝,叶光纪之神也。
五帝坐北一星曰太子,帝储也。太子北一星曰从官,侍臣也。帝坐东北一星曰幸臣。屏四星在端门之内,近右执法。屏,所以雍蔽学帝也。执法主刺举;臣尊敬君上,则星光明润泽。郎位十五星在帝坐东北。一曰依乌郎府也。周官之元士,汉官之光禄、中散、谏议、议郎、三署郎中,是其职也。郎,主守卫也。其星不具,后妃死,幸臣诛。星明大及客星入之,大臣为乱。郎将在郎位北,主阅具,所以为武备也。武贲一星,在太微西蕃北,下台南,静室旄头之骑官也。常陈七星,如毕状,在帝坐北,天子宿卫武贲之士,以设强御也。星摇动,天子自出,明则武兵用,微则兵弱。
三台六星,两两而居,起文昌,列抵太微。一曰天住,三公之位也。在人曰三公,在天曰三台,主开德宜符也。西近文昌二星曰上台,为司命,主寿。次二星曰中台,为司中,主宗室。东二星曰下台,为司禄,主兵,所以昭德塞违也。又曰三台为天阶,太一蹑以上下。一曰泰阶。上阶,上星为天子,下星为女主;中阶,上星为诸侯三公,下星为卿大夫;下阶,上星为士,下星为庶人:所以和阴阳而理万物也。君臣和集,如其常度,有变则占其人。
南四星曰内平,近职执法平罪之官也。中台之北一星曰太尊,贵戚也。
摄提六星,直斗杓之南,主建时节,伺禨祥。摄提为楯,以夹拥帝座也,主九卿。明大,三公恣。客星入之,圣人受制。西三星曰周鼎,主流亡。大角在摄提间。大角者,天王座也。又为天栋,正经纪也。北三星曰帝席,主宴献酬酢。北三星曰梗河,天矛也。一曰天锋,主胡兵。又为丧,故其变动应以兵丧也。星亡,其国有兵谋。其北一星曰招摇,一曰矛楯,其北一星曰玄戈,皆主胡兵,占与梗河略相类也。招摇与北斗杓间曰天库。星去其所,则有库开之祥也。招摇欲与栋星、梗河、北斗相应,则胡兵当来受命于中国。玄戈又主北夷,客星守之,胡大败。天枪三星,在北斗杓东,一曰天钺,天之武备也。故在紫宫之左,所以御难也。女床三星,在纪星北,后宫御也,主女事。天棓五星,在女床北,天子先驱也,主分争与刑罚,藏兵亦所以御难也。枪、棓,皆以备非常也;一星不具,其国兵起。东七星曰扶筐,盛桑之器,主劝蚕也。七公七星,在招摇东,天之相也,三公之象也,主七政。贯索九星在其前,贱人之牢也。一曰连索,一曰连营,一曰天牢,主法律,禁暴强也。牢口一星为门,欲其开也。九星皆明,天下狱烦;七星见,小赦;六星、五星,大赦。动则斧钅质用,中空则更元。《汉志》云十五星。天纪九星,在贯索东,九卿也,主万事之纪,理怨讼也。明则天下多辞讼;亡则政理坏,国纪乱;散绝则地震山崩。织女三星,在天纪东端,天女也,主果蓏丝帛珍宝也。王者至孝,神祗咸喜,则织女星俱明,天下和平。大星怒角,布帛贵。东足四星曰渐台,临水之台也,主晷漏律吕之事。西足五星曰辇道,王者得嬉游之道也,汉辇道通南北宫,其象也。
左右角间二星曰平道之官。平道西一星曰进贤,主卿相举逸才。亢、东咸、西咸各四星,在房心北,日月五星之道也。房之户,所以防淫佚也。星明则吉;月、五星犯守之,有阴谋。键闭一星,在房东北,近钩钤,主关籥。
天市垣二十二星,在房心东北,主权衡,主聚众。一曰天旗庭,主斩戮之事也。市中星众润泽,则岁实。荧惑守之,戮不忠之臣。彗星除之,为徙市易都。客星入之,兵大起;出之,有贵丧。
帝坐一星,在天市中候星西,天庭也。光而润则天子吉,威令行。候一星,在帝坐东北,主伺阴阳也。明大,辅臣强,四夷开;候细微,则国安;亡则主失位;移则不安。宦者四星,在帝坐西南,侍主刑余之人也。星微,吉;非其常,宦者有夏。宗正二星,在帝坐东南,宗大夫也。彗星守之,若失色,宗正有事;客星守之,更号令也。宗人四星,在宗正东,主录亲疏享祀。族人有序,则如绮文而明正。动则天子亲属有变;客星守之,贵人死。宗星二,在候星东,宗室之象,帝辅血脉之臣也。客星守之,宗支不和。
天江四星,在尾北,主太阴。江星不具,天下津河关道不通。明若动摇,大水出,大兵起;参差则马贵。荧惑守之,有立主。客星入之,河津绝。
天籥八星在南斗柄西,主关闭。建星六星在南斗北,亦曰天旗,天之都关也。为谋事,为天鼓,为天马。南二星,天库也。中央二星,市也,鈇钅质也。上二星,旗跗也。斗建之间,三光道也。星动则众劳。月晕之,蛟龙见,牛马疫。月、五星犯之,大臣相谮有谋,亦为关梁不通,有大水。东南四星曰狗国,主鲜卑、鸟丸、沃且。荧惑守之,外夷为变。狗国北二星曰天鸡,主候时。天弁九星,在建星北,市官之长也,以知市珍也。星欲明,吉。彗星犯守之,籴贵,囚徒起兵。
河鼓三星,旗九星,在牵牛北,天鼓也,主军鼓,主鈇钺。一曰三武,主天子三将军;中央大星为大将军,左星为左将军,右星为右将军。左星,南星也,所以备关梁而距难也,设守阴险,知谋徽也。旗即天鼓之旗,所以为旌表也。左旗九星,在鼓左旁。鼓欲正直而明,色黄光泽,将吉;不正,为兵忧也。星怒,马贵。动则兵起,曲则将失计夺势。旗星差戾,乱相陵。旗端四星南北列,曰天桴,鼓桴也。星不明,漏刻失时。前近河鼓,若桴鼓相直,皆为桴鼓用。
离珠五星,在须女北,须女之藏府,女子之星也。天津九星,横河中,一曰天汉,一曰天江,主四渎津梁,所以度神通四方也。一星不备,津关道不通。
腾蛇二十二星,在营室北,天蛇也,主水虫。王良五星,在奎北,居河中,天子奉车御官也。其四星曰天驷,旁一星曰王良,亦曰天马。其星动,为策马,车骑满野。亦曰梁,为天桥,主御风雨水道,故或占车骑,或占津梁。客星守之,桥不通道。前一星曰策星,王良之御策也,主天子之仆,在王良旁。若移在马后,是谓策马,则车骑满野。阁道六星,在王良前,飞道也。从紫宫至河,神所乘也,一曰,阁道星,天子游别宫之道也。傅路一星,在阁道南,旁别道也。东壁北十星曰天厩,主马之官,若今驿亭也,主传令置驿,逐漏驰骛,谓其行急疾,兴晷漏竞驰也。
天将军十二星,在娄北,主武兵。中央大星,天之大将也。南一星曰军南门,主谁何出入。太陵八星在胃北,亦曰积京,主大丧也。积京中星众,则诸侯有丧,民多疾,兵起。太陵中一星曰积尸,明则死人如山。北九星曰天船,一曰舟星,所以济不通也。中一星曰积水,候水灾。昴西二星曰天街,三光之道,主伺候关梁中外之境。卷舌六星,在昴北,主口语,以知侫谗也。曲,吉;直而动,天下有口舌之害。中一星曰天谗,主巫医。
五车五星,三柱九星,在毕北。五车者,五帝车舍也,五帝坐也,主天子五兵,一曰主五谷丰耗。西北大星曰天库,主太白,主秦。次东北星曰狱,主辰星,主燕赵。次东星曰天仓,主岁星,主鲁卫。次东南星曰司空,主填星,主楚。次西南星曰卿星,主荧惑,主魏。五星有变,皆以其所主占之。三柱一曰三泉。天子得灵台之礼,则五车、三柱均明有常。其中五星曰天潢。天潢南三星曰咸池,鱼囿也。月、五星入天潢,兵起,道不通,天下乱。五车南六星曰诸王,察诸侯存亡。其西八星曰八谷,主候岁。八谷一星亡,一谷不登。天关一星,在五车南,亦曰天门,日月之所行也,主边事,主关闭。芒角,有兵。五星守之,贵人多死。
东井钺前四星曰司怪,主候天地日月星辰变异及鸟兽草木之妖,明主闻灾,修德保福也。司怪西北九星曰坐旗,君臣设位之表也。坐旗西四星曰天高,台谢之高,主远望气象。天高西一星曰天河,主察山林妖变。南河、北河各三星,夹东井。一曰天高,天之关门也,主关梁。南河曰南戍,一曰南宫,一曰阳门,一曰越门,一曰权星,主火。北河曰北戍,一曰北宫,一曰阴门,一曰胡门,一曰衡星,主水。两河戍间,日月五星之常道也。河戍动摇,中国兵起。南河南三星曰阙丘,主宫门外象魏也。五诸侯五星,在东井北,主刺举,戒不虞。又曰理阴阳,察得失。亦曰主帝心。一曰帝师,二曰帝友,三曰三公,四曰博士,五曰太史,此五者常为帝定疑议。星明大润泽,则天下大治;芒角,则祸在中。五诸侯南三星曰天尊,主盛饘粥以给贪馁。积水一星,在北河西北,水河也,所以供酒食之正也。积薪一星在积水束北,供庖厨之正也。水位四星,在积薪柬,主水衡。客星若水火守犯之,百川流溢。
轩辕十七星,在七星北。轩辕,黄帝之神,黄龙之体也;后妃之主,土职也。一曰东陵,一曰权星,主雷雨之神。南大星,女主也。次北一星,夫人也,屏也,上将也。次北一星,妃也,次将也。其次诸星,皆次妃之属也。女主南小星,女御也。左一星少民,后宗也。右一星大民,太后宗也。欲其色黄小而明也。轩辕右角南三星曰酒旗,酒官之旗也,主宴飨饮食。五星守酒旗,天下大酺,有酒肉财物,赐若爵宗室。酒旗南三星曰天相,丞相之象也。轩辕西四星曰爟,爟者,烽火之爟也,边亭之警候。
爟北四星曰内平,平罪之官,明刑罚。少微四星在太微西,士大夫之位也。一名处士,亦天子副主,或曰博士官,一曰主卫掖门。南第一星处士,第二星议士,第三星博士,第四星大夫。明大而黄,则贤士举也。月、五星犯守之,处士、女主忧,宰相易。南四星曰长垣,主界域及胡夷。荧惑入之,胡入中国;太白入之,九卿谋。
◎二十八舍
东方。角二星为天关,其间天门也,其内天庭也。故黄道经其中,七曜之所行也。左角为天田,为理,主刑;其南为太阳道。右角为将,主兵;其北为太阴道。盖天之三门,犹房之四表。其星明大,王道太平,贤者在朝;动摇移徙,王者行。
亢四星,天子之内朝也,总摄天下奏事,听讼理狱录功者也。一曰疏庙,主疾疫。星明大,辅纳忠,天下宁。
氐四星,王者之宿宫,后妃之府,休解之房。前二星,適也,后二星,妾也。后二星大,则臣奉度。
房四星,为明堂,天子布政之宫也,亦四辅也。下第一星,上将也;次,次将也;次,次相也;上星,上相也。南二星君位,北二星夫人位。又为四表,中间为天衢,为天关,黄道之所经也。南间曰阳环,其南曰太阳;北间曰阴间,其北曰太阴。七曜由乎天衢,则天下平和;由阳道则旱丧;由阴道则水兵。亦曰天驷,为天马,主车驾。南星曰左骖,次左服,次右服;次右骖。亦曰天厩,又主开闭,为畜藏之所由也。房星明,则王者明;骖星大,则兵起;星离,民流。又北二小星曰钩钤,房之钤键,天之管籥,主闭键天心也。明而近房,天下同心。钩钤间有星及疏坼,则地动河清。
心三星,天王正位也。中星曰明堂,天子位,为大辰,主天下之赏罚。天下变动,心星见祥。星明大,天下同。前星为太子,后星为庶子。心星直,则王失势。
尾九星,后宫之场,妃后之府。上第一星,后也;次三星,夫人;次星,嫔妾。第三星傍一星名曰神宫,解衣之内室。尾亦为九子,星色欲均明,大小相承,则后宫有叙,多子孙。
箕四星,亦后宫妃后之府。亦曰天津,一曰天鸡,主八风。凡日月宿在箕、东壁、翼、轸者风起。又主口舌,主客蛮夷胡貉;故蛮胡将动,先表箕焉。
北方。南斗六星,天庙也,丞相太宰之位,主褒贤进士,禀授爵禄。又主兵,一曰天机。南二星魁,天梁也。中央二星,天相也。北二星,天府庭也,亦为寿命之期也。将有天子之事,占于斗。斗星盛明,王道平和,爵禄行。
牵牛六星,天之关梁,主牺牲事。其北二星,一曰即路,一曰聚火。又曰,上一星主道路,次二星主关梁,次三星主南越。摇动变色则占之。星明大,王道昌,关梁通。
须女四星,天少府也。须,贱妾之称,妇职之卑者也,主布帛裁制嫁娶。
虚二星,冢宰之官也,主北方邑居庙堂祭祀祝祷事,又主死丧哭泣。
危三星,主天府天市架屋;余同虚占。坟墓四星,属危之下,主死丧哭泣,为坟墓也。
营室二星,天子之宫也。一曰玄宫,一曰清庙,又为军粮之府及土功事。星明,国昌;小不明,祠祀鬼神不享。离宫六星,天子之别宫,主隐藏休息之所。
东壁二星,主文章,天下图书之秘府也。星明,王者兴,道术行,国多君子;星失色,大小不同,王者好武,经士不用,图书隐;星动,则有土功。
西方。奎十六星,天之武库也。一曰天豕,亦曰封豕。主以兵禁暴,又主沟渎。西南大星,所谓天豕目,亦曰大将,欲其明。
娄三星,为天狱,主苑牧牺牲,供给郊祀。
胃三星,天之厨藏,主食廪,五谷府也,明则和平。
昴七星,天之耳目也,主西方,主狱事。又为旄头,胡星也。昴、毕间为天街,天子出,旄头罕毕以前驱,此其义也。黄道之所经也。昴明,则天下牢狱平。昴六星皆明,与大星等,大水。七星皆黄,兵大起。一星亡,为兵丧;摇动,有大臣下狱,及有白衣之会。大而数尽动若跳跃者,胡兵大起。
毕八星,主边兵,主弋猎。其大星曰天高,一曰边将,主四夷之尉也。星明大,则远夷来贡,天下安;失色,则边兵乱。附耳一星,在毕下,主听得失,伺愆邪,察不祥。星盛,则中国微,有盗贼,边候惊,外国反;移动,佞谗行。月入毕,多雨。
觜觿三星,为三军之候,行军之藏府,主葆旅,收敛万物。明则军储盈,将得势。
参十星,一曰参伐,一曰大辰,一曰天市,一曰鈇铖,主斩刈。又为天狱,主杀伐。又主权衡。所以平理也。又主边城,为九译,故不欲其动也。参,白兽之体。其中三星横列,三将也。东北曰左肩,主左将;西北曰右肩,主右将;东南曰左足,主后将军;西南曰右足,主偏将军。故《黄帝占》参应七将。中央三小星曰伐,天之都尉也,主胡、鲜卑、戎、狄之国,故不欲明。七将皆明大,天下兵精也。王道缺则芒角张。伐星明与参等,大臣皆谋,兵起。参星失色,军散败。参芒角动摇,边候有急,兵起,有斩伐之事。参星移,客伐主。参左足入玉井中,兵大起,秦大水,若有丧,山石为怪。参星差戾,王臣贰。
南方。东井八星,天之南门,黄道所经,天之亭候,主水衡事,法令所取平也。王者用法平,则井星明而端列。钺一星,附井之前,主伺淫奢而斩之。故不欲其明,明与井齐,则用钺于大臣。月宿井,有风雨。
舆鬼五星,天目也,主视,明察奸谋。东北星主积马,东南星主积兵,西南星主积布帛,西北星主积金玉,随变占之。中央星为积尸,主死丧祠祀。一曰鈇锧,主诛斩。鬼星明,大谷成;不明,百姓散。锧欲其忽忽不明,明则兵起,大臣诛。
柳八星,天之厨宰也,主尚食,和滋味,又主雷雨。
七星七星,一名天都,主衣裳文绣,又主急兵盗贼。故星明王道昌;暗则贤良不处,天下空。
张六星,主珍宝、宗庙所用及衣服,又主天厨饮食赏赍之事。星明则王者行五礼,得天之中。
翼二十二星,天之乐府俳倡,又主夷狄远客、负海之宾。星明大,礼乐兴,四夷宝。动则蛮夷使来,离徙则天子举兵。
轸四星,主冥宰,辅臣也;主车骑,主载任。有军出入,皆占于轸。又主风,主死丧。轸星明,则车驾备;动则车驾用。辖星傅轸两傍,主王侯,左辖为王者同姓,右辖为异姓,星明,兵大起。远轸,凶。辖举,南蛮侵。长沙一星,在轸之中,主寿命。明则主寿长,子孙昌。又曰,车无辖,国有忧;轸就聚,兵大起。
星官在二十八宿之外者
库楼十星,六大星为库,南四星为楼,在角南。一曰天库,兵车之府也。旁十五星三三而聚者,柱也。中央四小星,衡也,主陈兵。东北二星曰阳门,主守隘塞也。南门二星,在库楼南,天之外门也,主守兵。平星二星,在库楼北,平天下之法狱事,廷尉之象也。天门二星,在平星北。
亢南七星曰折威,主斩杀。顿顽二星,在折威东南,主考囚情状,察诈伪也。
骑官二十七星,在氐南,若天子武贲,主宿卫。东端一星骑阵将军,骑将也。南三星车骑,车骑之将也。阵车三星,在骑官东北,革车也。
积卒十二星,在房心南,主为卫也。他星守之,近臣诛。从官二星,在积卒西北。
龟五星,在尾南,主卜以占吉凶。傅说一星,在尾后。傅说主章祝,巫官也。鱼一星,在尾后河中,主阴事,知云雨之期也。
杵三星,在箕南,杵给庖舂。客星入杵臼,天下有急。穅星在箕舌前杵西北。
鳖十四星,在南斗南。鳖为水虫,归太阴。有星守之,白衣会,主有水令。农丈人一星,在南斗西南,老农主穑也。狗二星,在南斗魁前,主吠守。
天田九星,在牛南。罗堰九星,在牵牛东,岠马也,以壅蓄水潦,灌溉沟渠也。九坎九星,在牵牛南。坎,沟渠也,所以导达泉源,疏盈泻溢,通沟洫也。九坎间十星曰天池。一曰三池,一曰天海,主灌溉田畴事。
虚南二星曰哭,哭东二星曰泣,泣、哭皆近坟墓。泣南十三星曰天垒城,如贯索状,主北夷于丁零、匈奴。南二星曰盖屋,治宫室之官也。其南四星曰虚梁,园陵寝庙之所也。
羽林四十五星,在营室南,一曰天军,主军骑,又主翼王也。垒壁阵十二星,在羽林北,羽林之垣垒也,主军卫为营壅也。五星有在天军中者,皆为兵起,荧惑、太白、辰星尤甚。北落师门一星,在羽林西南。北者,宿在北方也;落,天之籓落也;师,众也;师门,犹军门也。长安城北门曰北落门,以象此也。主非常以候兵。有星守之,虏入塞中,兵起。其西北有十星,曰天钱。北落西南一星曰天纲,主武帐。北落东南九星曰八魁,主张禽兽。
天仓六星,在娄南,仓谷所藏也。南四星曰天庾,积厨粟之所也。
天囷十三星,在胃南。囷,仓廪之属也,主给御粮也。
天廪四星在昴南,一曰天BW,主蓄黍稷以供飨祀;《春秋》所谓御廪,此之象也。天苑十六星,在昴毕南,天子之苑囿,养兽之所也。苑南十三星曰天园,植果菜之所也。
毕附耳南八星曰天节,主使臣之所持者也。天节下九星曰九州殊口,晓方俗之官,通重译者也。
参旗九星在参西,一曰天旗,一曰天弓,主司弓弩之张,候变御难。玉井四星,在参左足下,主水浆以给厨。西南九星曰九游,天子之旗也。玉井东南四星曰军井,行军之井也。军井未达,将不言渴,名取此也。军市十三星在参东南,天军贸易之市,使有无通也。野鸡一星,主变怪,在军市中。军市西南二星曰丈人,丈人东二星曰子,子东二星曰孙。
东井西南四星曰水府,主水之官也。东井南垣之东四星曰四渎,江、河、淮、济之精也。狼一星,在东井东南。狼为野将,主侵掠。色有常,不欲动也。北七星曰天狗,主守财。弧九星在狼东南,天弓也,主备盗贼,常向于狼。弧矢动移不如常者,多盗贼,胡兵大起。狼弧张,害及胡,天下乖乱。又曰,天弓张,天下尽兵。弧南六星为天社,昔共工氏之子句龙,能平水土,故祀以配社,其精为星。老人一星,在弧南,一曰南极,常以秋分之旦见于丙,春分之夕而没于丁。见则治平,主寿昌,常以秋分候之南郊。
柳南六星曰外厨。厨南一星曰天纪,主禽兽之齿。
稷五星,在七星南。稷,农正也,取乎百谷之长以为号也。
翼南五星曰东区,蛮夷星也。
轸南三十二星曰器府,乐器之府也。青丘七星,在轸东南,蛮夷之国号也。青丘西四星曰土司空,主界域,亦曰司徒。土司空北二星曰军门,主营候彪尾威旗。
天汉起没
天汉起东方,经尾箕之间,谓之汉津。乃分为二道,其南经傅说、鱼、天籥、天弁、河鼓,其北经龟,贯箕下,次络南斗魁、左旗,至天津下而合南道。乃西南行,又分夹匏瓜,络人星、杵、造父、腾蛇、王良、傅路、阁道北端、太陵、天船、卷舌而南行,络五车,经北河之南,入东井水位而东南行,络南河、阙丘、天狗、天纪、天稷,在七星南而没。
○十二次度数
十二次。班固取《三统历》十二次配十二野,其言最详。又有费直说《周易》、蔡邕《月令章句》,所言颇有先后。魏太史令陈卓更言郡国所入宿度,今附而次之。
自轸十二度至氐四度为寿星,于辰在辰,郑之分野,属兗州。费直《周易分野》,寿星起轸七度。蔡邕《月令章句》,寿星起轸六度。
自氐五度至尾九度为大火,于辰在卯,宋之分野,属豫州。费直,起氐十一度。蔡邕,起亢八度。
自尾十度至南斗十一度为析木,于辰在寅,燕之分野,属幽州。费直,起尾九度。蔡邕,起尾四度。
自南斗十二度至须女七度为星纪,于辰在丑,吴越之分野,属扬州。费直,起斗十度。蔡邕,起斗六度。
自须女八度至危十五度为玄枵,于辰在子,齐之分野,属青州。费直,起女六度。蔡邕,起女十度。
自危十六度至奎四度为诹訾,于辰在亥,卫之分野,属并州。费直,起危十四度。蔡邕,起危十度。
自奎五度至胃六度为降娄,于辰在戌,鲁之分野,属徐州。费直,起奎二度。蔡邕,起奎八度。
自胃七度至毕十一度为大梁,于辰在酉,赵之分野,属冀州。费直,起娄十度。蔡邕,起胃一度。
自毕十二度至东井十五度为实沈,于辰在申,魏之分野,属益州。费直,起毕九度。蔡邕,起毕六度。
自东井十六度至柳八度为鹑首,于辰在未,秦之分野,属雍州。费直,起井十二度。蔡邕,起井十度。
自柳九度至张十六度为鹑火,于辰在午,周之分野,属三河。费直,起柳五度。蔡邕,起柳三度。
自张十七度至轸十一度为鹑尾,于辰在已,楚之分野,属荆州。费直,起张十三度。蔡邕,起张十二度。
州郡躔次
角、亢、氐,郑,兗州:
东郡入角一度
东平、任城、山阳入角六度
泰山入角十二度
济北陈留入亢五度
济阴入氐二度
东平入氐七度
房、心,宋,豫州:
颍川入房一度
汝南入房二度
沛郡入房四度
梁国入房五度
淮阳入心一度
鲁国入心三度,
楚国入房四度。
尾、箕,燕,幽州:
凉州入箕中十度
上谷入尾一度
渔阳入尾三度
右北平入尾七度
西河、上郡、北地、辽西东入尾十度
涿郡入尾十六度
渤海入箕一度
乐浪入箕三度
玄菟入箕六度
广阳入箕九度。
斗、牵牛、须女,吴、越,扬州:
九江入斗一度
庐江入斗六度
豫章入斗十度
丹阳入斗十六度
会稽入牛一度
临淮入牛四度
广陵入牛八度
泗水入女一度
六安入女六度
虚、危,齐,青州:
齐国入虚六度
北海入虚九度
济南入危一度
乐安入危四度
东莱入危九度
平原入危十一度
菑川入危十四度
营室、东壁,卫,并州:
安定入营室一度
天水入营室八度
陇西入营室四度
酒泉入营室十一度
张掖入营室十二度
武都入东壁一度
金城入东壁四度
武威入东壁六度
敦煌入东壁八度。
奎、娄、胃,鲁,徐州:
东海入奎一度
琅邪入奎六度
高密入娄一度
城阳入娄九度
胶东入胃一度
昴、毕,赵、冀州:
魏郡入昴一度
钜鹿入昴三度
常山入昴五度
广平入昴七度
中山入昴一度
清河入昴九度
信都入毕三度
赵郡入毕八度
安平入毕四度
河间入毕十度
真定入毕十三度
觜、参,魏,益州:
广汉入觜一度
越巂入觜三度
蜀郡入参一度
犍为人参三度
牂柯入参五度
巴郡入参八度
汉中入参九度
益州入参七度
东井、舆鬼,秦,雍州:
云中入东井一度
定襄入东井八度
雁门入东井十六度
代郡入东井二十八度
太原入东井二十九度
上党入舆鬼二度。
柳、七星、张,周,三辅:
弘农入柳一度
河南入七星三度
河东入张一度
河内入张九度
翼、轸,楚。荆州:
南阳入翼六度
南郡入翼十度
江夏入翼十二度
零陵入轸十一度
桂阳入轸六度
武陵入轸十度
长沙入轸十六度
译文
(天体仪象天文经星中宫二十八舍二十八宿外星天河起没十二次度数州郡躔次)
从前庖牺观察自然界的现象和规律,目的是通晓上天的德性,附全天地之间的真情,由此可回顾以往,预知未来,揭示事物的真相,使人事各得其宜。所以《易经》说:“上天垂示天象,显现吉凶的微兆,圣人就效法这些。”这就是观察日月星辰的分布运行来显示变化。《尚书》说:“天上的聪明通达来自于我们民众的聪明通达。”这就是观察人类的礼教文化来成就教化。所以政教好坏的微兆在于民情是否和顺,吉凶变化和天体宇宙相应和,得兴失虽然很微小,也没有不彰明显著的。于是三皇勤勉德,日月五星顺其轨道而行,日月没有客星迫近薄蚀的变异,星辰也没有运行错乱的怪现象。黄帝首先研究了《河图》,开始明了吉凶善恶,所以他的《星传》还一直保存着。以后到了高阳时代,任命南正重主管天文,北正黎主管地理。到了帝喾当政,仍然观察日月星辰的规律次序。唐虞时代是羲氏、和氏接继了他的法则,有夏时代是昆吾承继了以往的规矩。不过年代都已久远,文献典籍没有流传下来。至于殷商的巫咸和周代的史佚,那些诸侯国的史官司,如鲁国有梓慎,晋国有卜偃,郑国有裨灶,宋国有子韦,齐国有甘德,楚国有唐昧,赵国有尹皋,魏国有石申夫,他们都主管着天文的微兆,各自论述图象的应验情况。其中巫咸、甘德、石申夫之的学说,为后代所尊崇。暴虐的秦始皇焚烧书籍,六经或残或减,而有关天文星象的书,却全部保存下来并未加以毁坏。直到汉景帝、汉武帝时,司马谈父子相继担任太史令,撰写了《天官书》,用以阐明天与人之间的法则。这以后中垒校尉刘向扩展了《洪范》一书中关于灾害规律的记载,编著了《皇极论》,用来参考往昔所经历的事件。到班固撰写《汉书》,马续著述《天文》,蔡邕、谯周等人也各有撰录,司马彪采用这些人的著述来接续以前的各种记载。现在详录大家的学说,写了下面的这篇文章。
古代提出有关于的理论有三家,一家主张“盖天说”,一家主张“宣夜说”,一家主张“浑天”说。汉灵帝时,蔡邕在朔方上书,书中讲道:“宣夜之说,根本没有师法可承。《周髀》中的数学论证全都保存着,考察检验天体的状况,有许多违背事实的地方。只有浑天之说接近天的实际情况,现在的史官司的观象台所用的浑天仪就依照了浑天说的法则。树起一个八尺高的圆球,使它具有天地的形状,确定好太阳绕地球运行的轨道,观察它的显现与隐没,以此掌握日月运行的规律。测算出五大行星的位置,其精密细微高深神妙,是流传万世而不变的法式。官府保留这种仪器却没有浑天说的原书,以前的志书也残缺不全。”
蔡邕所说的《周髀》一书,就是盖天说。它本源于庖牺氏创制的周天历度,其流传途径是殷商传授给周公,周代人记录下来,所以叫《周髀》。髀,就是股;股,就是观察太阳投影的表。按它的说法,天就像贺形的伞盖和斗笠,地就像一个扣着的大盘子,天和地都是中间高而四周低。北天极的下面是天地的中央,这里的地势最高,而四周则倾斜向下,日月星三光交替隐没出现,以此形成白昼黑夜。天的中央比外衡在冬至所在处高六万里。北极低处比外衡在冬至日所在处高六万里。北极低处比外衡低处也是高六万里、外衡比北极低处高二万里。天与地的隆高处相互对应,太阳跳高地面永远是八万里。太阳附着在天上而平行运转,把冬夏之间太阳运行的轨道分为七卫六间。每一卫圆周的长度里数,都依照运算的法则,用勾股定理和重差等运算法推断晷影变得最长和最短的情况,以此做为远近的数据。这些都自于所立的表和表的投影。所以叫《周髀》。
研究《周髀》的人认为:“天是圆形的,好象张开的大伞,地是方的,好像一个棋盘。天向左侧运转好像推磨一样,太阳和月亮向右旋转,但它们又随着天体运转而向左转,所以太阳和月亮实际上是向东运行的,者因受天休牵制而向西沉没。就好像蚂蚁在磨盘上爬行,磨盘向左旋转而蚂蚁向右爬,磨盘转得快,蚂蚁爬得慢,所以不得不随着磨盘的方向向左边转去。天体的整体形状就像一个倾斜的大伞,所以极点的人在北面,这就是证明,极点本来在天体正中,而现在又在人的北面,所以可以知道天的形状就像一个斜倚的大伞。早晨太阳从阳中升起,晚上落入阴中,阴气幽暗冥晦,所以隐没看不见。夏天阳气盛多,阴气弱少,阴气光照明亮,与太阳一样辉煌,所以太阳一出来就可以看见,没有能遮蔽它的,所以夏季白天的时间就长。冬天阴气盛多,阳气弱少,阴气幽暗冥晦,掩蔽住了太阳的光辉,太阳虽然出来了,但还是像隐没看不见,所以简报白天的时间就短。”
宣扬宣夜之说的书都失传了,只汉秘书郎郗萌记载先师相传说:“天完全没有质地,抬头看它,又高又过没有极限,眼花目眩,精绝神息,所以是苍茫一片的样子。譬如侧记远处的黄土山都呈现出青色,俯视千丈深谷而都显得黝黑。那青,并不是本来的颜色;黑,也不是因为有东西。日月群星,自然地飘浮在虚空之中,它们的移动停止都依靠大气。所以,七星时隐时现,时顺行,时逆行,隐伏和显现没有党规,前进和倒退也不相同,是由于它们没有根基牵系,所以各个都不相同。所以北极星总是在那固定的位置上,而北斗星不和其它的星一起西沉。摄提星、土星都向东运行,每天运行一度,每个月运行十三度,快慢很任意没有规则,其无所牵系就可行而知了。如果是依附连缀在天体上,就不能这样了。”
成帝咸康年间,会稽虞喜依据宣夜说作《安天论》,认为:“天很高无穷无尽,地很深无法测知。天结而高在上面,有常外安定之形;地固而实在下面,有静止不变之体。应当相互蒙盖掩蔽,方就都方,圆则全圆,没有方圆不同的道理。它们的光照和排列,各自运行的情况,就像江海有潮汐,像万物都有自己的行止特点”。葛洪听说了讥笑他说:“如果星宿不附着显现在天上,天就没什么用处,便可以说没有,何必又说有而且不动呢?”由此来说,稚川可说是明白议谈是必须选择的。
虞喜的本族祖父河间相虞耸又写了《穹天论》说:“天体的形状中间隆起、四周下垂,像个鸡蛋在处壳,它周围边缘连接着四海之边,浮在元气之上。就好像倒扣的盆子放在流水之上,它之所以不沉没,是气体充塞其中的缘故。太阳绕着北头运行,向西方降落,又从东方升起,并不出入于地中。天有四极,就好像是伞盖上一定有斗一样。天体的北面向下倾斜三十度,极点的下方在于地相对应点的北面的三十度,人在对应点之南的十余万里,所以北天极之下并不是地的中心,应当对着天地对应点的位置。太阳走黄道围绕着极点运行,而极点北面距离黄道一百一十五度,南面距离黄道六十七度,冬至、夏至时的止息处就有了时间上的长短之分。”
吴太常姚信写成了《昕天论》,说:“人为万物之灵,期形体最像是天。现在人的下颐向前突出在胸的上方,而脖项不能覆盖后背。近处取于自身,所以知道天体的南面低倾入地,北面则偏高。又冬至时极点低下,而天向南接近,所以太阳距离人远,而头距离人近,北天之气降临,所以寒冷。夏至时极点隆起,而天向北接近,所以斗距离人远,太阳距离人近,南天之气降临,所以很闷热。极点高时,太阳运行到地中时就浅,所以黑夜的时间就短;天距离地面高,所以白昼的时间就长。极点低时,太阳运行到地中时就深,所以黑夜时间长;天距离地低,所以白昼的时间就短”
虞喜、虞耸、姚信等人都喜好新奇、追求怪异之说,并不是致力于穹其道理的谈论天文的人。至于浑天说的理论精微奥妙,学者大多都有疑问。汉代王仲任根据盖天说来批驳浑天仪说:“书说天体运动从地下经边。现在挖掘地下一丈深就有水,天怎么能从水中运行呢?非常不正确。太阳随着天体运转,并不进入地下。人的眼睛所看到的,不过十里远的地方,见天地合在一起,实际上并不合在一起,是太远了使它们呈现出这个样子。现在看到太阳落地,并不是落地,也是由于遥远所致。当太阳落入西方时,它下面的人也会把那里叫做是正中的。四面的人们,不过是每人都把太阳离自己近时叫出,离自己远时叫落,根据什么发明呢?现在试着让一个人手持一个大火把,夜间在平地上行走,离开人十里远,火光就像是息灭了;其实并没有息灭,是距离远使它这样的。现在太阳向西运转不再看得见了,就是火把息灭一类的事情。日月并不圆,望去之所以是圆的,是离人太远的缘故。翻译
太阳是火之精魄,月亮是水之精魄。水和火在地上并不圆,在天上为什么就圆了呢?”所以丹阳葛洪解释说:《浑天仪注》说:“天体像鸡蛋,地就像是鸡蛋中的蛋黄,独处于天体之内,天是大的而地是小的。天体里处都是水,天与地各自乘气而立,靠着水而运行。天体一周是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度,又从中间分开,则一半覆盖在地上,一半围绕在地下,所以二十八宿半隐半现,天体的运转就像车轮的运转一样。”各种谈论天文的人虽然很多,但是精通于阴阳之学的人很少。张平之,陆公纪等人,都认为推算天象北斗七星的规律,用来分析历法昏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