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涉及圣人风范、古代礼制、交朋结友、立身处世和大臣的权力、职责等。全篇原文共9章,本书选5章。
圣人风范论
孟子曰:“伯夷,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则进,乱则退。横①政之所出,横民之所止,不忍居也。思与乡人处,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也。当纣之时,居北海之滨,以待天下之清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②夫廉,懦夫有立志。“
伊尹曰:‘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曰:‘天之生斯民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此道觉此民也。’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与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其自任以天下之重也。
“柳下惠不羞污君,不辞小官。进不隐贤,必以其道。遗佚(3)而不怨,厄穷而不悯。与乡人处,由由然不忍去也。‘尔为尔,我为我,虽袒裼裸裎④于我侧,尔焉能浼⑤我哉?’故闻柳下惠之风者,鄙夫(6)宽,薄夫(7)敦。
“孔子之去齐,接淅(8)而行;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可以速而(9)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孔子也。”
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10)也。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始条理者,智之事也;终条理者,圣之事也。智,譬则巧也;圣,譬力也。由(11)射于百步之外也,其至,尔力也;其中,菲尔力也。”
①横:暴。②顽:贪婪。③遗佚:不被重用。④袒揭(XT)裸裎:四个字意思相近,同义复用,都是赤身露体的意思。⑤浼:污染。(6)鄙夫:心胸狭窄的人。(7)薄夫:刻薄的人。(8)接淅:淘米。(9)而:则。以下几句同。(10)金声:指钋(b6)钟发出的声音。玉振:指玉磐收束的余韵。古代奏乐,先以钋钟起音,结束以玉磐收尾。(11)由:通“犹”。
孟子说:“伯夷,眼睛不看丑陋的事物,耳朵不听邪恶的声音。不是他理想的君主,不侍奉;不是他理想的百姓,不使唤。天下太平就出来做官,天下混乱就隐退不出。施行暴政的国家,住有暴民的地方,他都不愿意居住。他认为和没有教养的乡下人相处,就像穿戴着上朝的礼服礼帽却坐在泥途或炭灰上一样。当殷纣王暴虐统治的时候,他隐居在渤海边,等待着天下太平。所以,听到过伯夷风范的人,贪得无厌的会变得廉洁,懦弱的会变得意志坚定。“
伊尹说:‘哪个君主不可以侍奉?哪个百姓不可以使唤?’所以,他是天下太平做官,天下混乱也做官。他说;‘上天生育这些百姓,就是要让先知的人来开导后知的人,先觉的人来开导后觉的人。我就是这些人中先知先觉的人,我要开导这些后知后觉的人.’他认为天下的百姓中,只要有一个普通男子或普通妇女没有承受到尧舜的恩泽,就好像是他自己把别人推进山沟之中去了一样--这就是他以挑起天下的重担为己任的态度。
“柳下惠不以侍奉坏君主为耻辱,也不因官小而不做。做官不隐藏自己的才能,坚持按自己的原则办事。不被重用不怨恨,穷困也不忧愁。与没有教养的乡下人相处,也照样很自在地不忍离去。他说:‘你是你,我是我,你就是赤身裸体在我旁边,对我又有什么污染呢?’所以,听到过柳下惠风范的人,心胸狭窄的会变得宽阔起来,刻薄的会变得厚道起来。
“孔子离开齐国的时候,不等把米淘完就走;离开鲁国时却说:‘我们慢慢走吧,这是离开父母之邦的路啊!’应该快就快,应该慢就慢;应该隐居就隐居,应该做官就做官。这就是孔子。”
孟子说:‘伯夷是圣人里面最清高的;伊尹是圣人里面最负责任的;柳下惠是圣人里面最随和的;孔子是圣人里面最识时务的.孔子可以称为集大成者。集大成的意思,就好比乐队演奏,以钋钟声开始起音,以玉磐声结束收尾。钋钟声起音是为了有条有理地开始,玉磐声收尾是为了有条有理地结束。有条有理地开始是智方面的事,有条育理地结束是圣方面的事。智好比是技巧,圣好比是力量。犹如在百步以外射箭,箭能射拢靶子,是靠你的力量;射中了,却是靠技巧而不是靠力量。”
孟子在这里罗列的,是四种圣人的典型:伯夷清高,伊尹具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柳下惠随遇而安,孔子识时务。比较而言,孟子认为前三者都还只具有某一方面的突出特点,而孔子则是集大成者,金声而玉振,具有“智”与“圣”相结合的包容性。
以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伯夷过于清高,清高得来有点不食人间烟火,所以他最后要与叔齐一道“不食周粟”,饿死于首阳山.但是,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观念也就由此生成,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或许也正是由此观念出发,伯夷才被推崇为“圣人”之一。伊尹“其自任以天下之重”,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是我们曾经说过,“把历史扛在肩头”的人。其实。他的这种精神,正是曾子所谓“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平?”(《论语•泰伯》)所以,伊尹是非常符合儒教精神的“圣人之一,历来也的确成为儒家所津津乐道的古代圣贤人物。但他的这种精神,在进入所谓“现代主义”或“后现代主义”时期后,已被视为过于沉重,过于执着的“古典意识”,与“轻轻松松过一生”的现代生活观念有格格不入,或者说,已不那么合时宜了。柳下惠一方面是随遇而安,另一方面却是坚持原则,我行我素。随遇而安体现在他不至于侍奉坏的君主,不羞于做低贱的小官,不被重用不抱怨,穷困不忧愁。这几句话说来容易,做起来可就太困难了,尤其是后面两句,的确人有圣贤级的水平。所以,传说柳下惠能够做到“坐怀不乱”,具有超人的克制力,圣人的风范。最后说到孔圣人。事实上,到后世,尤其是到我们今天仍然家喻户晓为圣人的,四人之中,也就是孔圣人了。孟子在这里并没有展开对孔子的全面论述,而只是抓住他应该怎样就怎样的这一特点,来说明他是“圣之时者”,圣人中识时务的人。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孟子所强调的,是孔子通权这变,具有包容性的特点,所以才有“孔子之谓集大成”的说法。而且,由“集大成”的分折,又过渡到对于“智”与“圣”相结合的论述,而孔子正是这样一个“智”“圣”合一的典型。说穿了,也就是“德才兼备”的最高典范。这样一说,圣人也就与我们有接近的地方了,我们今天不也仍然强调“德才兼备”吗?当然,我们不可能要求人人都成为圣人,但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作为精神方面的追求总还是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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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章下
友其德也,不可有挟
万章问曰:“敢问友。”
孟子曰:“不挟(1)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友也者,友其德也,不可以有挟也。孟献子(2),百乘之家也,有友五人焉:乐正裘、牧仲,其三人,则予忘之矣。献子之与此五人者友也,无献子之家者也。此五人者,亦有献子之家,则不与之友矣。非惟百乘之家为然也,虽小国之君亦有之。费(3)惠公曰:‘吾于子思,则师之矣;吾于颜般,则友之矣;王顺、长息则事我者也。’非惟小国之君为然也,虽大国之君亦有之。晋平公之于亥唐(4)也。’入云则入,坐云则坐,食云(5)则食;虽蔬食(6)菜羹,未尝不饱,盖不敢不饱也。然终于此而已矣。弗与共天位也,弗与治天职也,弗与食天禄也,士之尊贤者也,非王公之尊贤也。舜尚(7)见帝,帝馆甥(8)于贰(9)室,亦飨舜,迭为宾主,是天子而友匹夫也。用(10)敬上,谓之贵贵;用上敬下,谓之尊贤。贵贵尊贤,其义一也。”
①挟:倚仗。②孟献子:鲁国大夫仲孙蔑。③费:春秋时小国,旧地在今山东鱼台西南费亭。④亥唐:晋国人。晋平公时,朝中多贤臣,但亥唐不愿为官,隐居穷巷,平公曾对他“致礼与相见面请事”,非访敬重。⑤入云、坐云、食云:是云入、云坐、云食的倒装。云,说。(6)蔬食:粗糙的饮食。蔬同“疏”。(7)尚:同“上”。(8)甥:古时称妻子的父亲叫外舅,所以,女婿也称“甥”,舜是尧帝的女婿。(9)贰室:副官,即招待的宫邸。(10)用:以。
万章问道:“请问交朋友的原则。”
孟子说:“不倚仗年龄大,不倚仗地位高,不倚仗兄弟的势力去交朋友。交朋友,交的是品德,不能够有什么倚仗。孟献子是一位拥有百辆车马的大夫,他有五位朋友:乐正裘、牧仲,其余三位,我忘记了。献子与这五人交朋友,心目中并不存在自己是联的观念,这五人,如果心目中存有献子是大夫的观念,也就不与献子交朋友了。。不仅具有百辆车马的大夫有这样的,就是小国的国君也有这样的。费惠公说:‘我对于子思,把他尊为老师;我对于颜般,和他交为朋友;至于王顺和长息,不过是侍奉我的人罢了。’不仅小国的国君有这样的,就是大国的国君也有这样的。晋平公对待亥唐,亥唐叫他进去就进去,叫他坐就坐,叫他吃就它。即使是糙米饭小菜汤,也没有不吃饱的,因为不敢不吃饱。不过,晋平公也就是做到这一步而已。不同他一起共列官位,不同他一起治理政事,不同他一起享受俸禄,这只是一般士人尊敬贤者的态度,而不是王公贵族对贤者的态度。从前舜去拜见尧帝,尧助他的这位女婿住在副官中。他请舜吃饭,舜也请他吃饭,二人互为客人和主人。这是天子与普通百姓交朋友的范例。地位低下的人尊敬地位高贵的人,这叫尊敬贵人;地位高贵的人尊敬地位低下的人,这叫尊敬贤人。尊敬贵人和尊敬贤人,道理都是一样的。”
爱情要纯洁,友情也要纯洁,不可以掺杂金钱、地位等利害关系的因素在内。古代人非常重视这一点。我们随手就可以写下一连串这方面的名言:
“以财交者,财尽则交绝;以色交者,华落而爱渝。”(《战国策•楚策一》)
“以权利合者,权利尽而交疏。”(《史记•郑世家赞》)
“以势交者,势倾则绝;以利交者,利穷则散。”(《中说•礼乐》)
一言以蔽之,也就是孟子在这里所说的“友其德”,而不要友其财、色、权、利、势。
至于古今中外的文艺作品,如莎士比亚名剧《雅典的泰门》、巴尔扎克的小说《高老头》,以及中国话本《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等,更是生动形象、淋漓尽致地揭示了这个道理。
问题还是在于,说得越多,文艺作品写得越多的,往往也就是现实生活中存在问题最多的现象。古往今来,真正能够做到“不挟”而“友其德”的,又有几人呢?
岂不闻——
“世人结交须黄金,黄金不多交不深。纵令然诺暂相许,终是悠悠行路心。”(《增广贤文》)
所谓“钱权交易”,至今不也仍然是我们“反腐败”中要着力解决的一个大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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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章下
位卑莫言高
孟子曰:“仕非为贫也,而有时乎为贫;娶妻非为养也,而有时乎为养。为贫者,辞尊居卑,辞富居贫。辞尊居卑,辞富居贫,恶乎宜乎?抱关击柝(1)’。孔子尝为委吏②矣,曰:‘会计当而已矣.’尝为乘田③矣,曰:‘牛羊茁壮长而已矣。’位卑而言高,罪也;立乎人之本朝④,而道不行,耻也。”
①抱关:守门的小卒。击拆(tuo):打更;柝指打更用的梆子。③委吏:管仓库的小史。③乘田:管苑囿的小吏,负责牲畜的饲养和放牧.④本朝:朝廷。
孟子说:“做官不是因为贫穷,但有时也是因为贫穷;娶妻不是了孝养父母,但有时也是为了孝养父母。因为贫穷而做官的,便应该拒绝高官而居于低位;拒绝厚禄而只受薄禄。拒绝高官而居于低位;拒绝厚禄而只受薄禄,做什么合适呢?比如说做守门打更一类的小吏。孔子曾经做过管理仓库的小吏,只说:‘出入的帐目清楚了。’又曾经做过管理牲畜的小吏,只说:‘牛羊都长得很壮实。’地位低下却议论朝廷大事,这是罪过;身在朝廷做官而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这是耻辱。”
“位卑未敢忘忧国。”(陆游)
忧固然是忧,但如果你高谈阔论,指点江山,评议朝纲政纪,那可就要小心你的脑袋了。
因此,孟子有“位卑而言高,罪也”的看法。尤其是在暴政专制的时代,更是如此,所以有“莫谈国事”的警告。
另一方面,如果你不是“为贫而仕”,不是为了拿工资混饭吃,而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因而做了高官,“立乎人之本朝”,加应该关心国家大事,发表自己的政见,尽到自己的一份责任。不然的话,“道不行”,就是耻辱。
总之还是《中庸》所说“素位而行”的意思。担任什么角色就做什么样的事,说什么样的话,尽什么样的力。即便圣人如孔子,不也是管帐就说管帐,放羊就说放羊吗?既然如此,我们又放么多余的话可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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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章下
知人论世
孟子谓万章曰:“一乡之善士斯友一乡之善士,一国之善士斯友一国之善土,天下之善士斯友天下之善士。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又尚①论古之人。颂②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
①尚:同“上”。②颂:同“诵”。
孟子对万章说:“一个乡的优秀人物就和一个乡的优秀人物交朋友,一个国家的优秀人物就和一个国家的优秀人物交朋友,天下的优秀人物就和天下的优秀人物交朋友。如果认为和天下的优秀人物交朋友还不够,便又上溯古代的优秀人物。吟咏他们的诗,读他们的书,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吗?所以要研究他们所处的社会时代。这就是上溯历史与古人交朋友。”
孟了的本意是论述交朋友的范围问题。乡里人和乡里人交朋友,国中人和国中人交朋友,更广泛的范围,则和天下的人交朋友,也就是朋友遍天下了吧。如果朋友遍天下还嫌不足,那就有上溯历史,与古人交朋友了。当然,也只有神交而已。这种神交,就是诵他们的诗,读他们的书。而为了要正确理解他们的诗和他们的书,就应当要了解写诗著书的人,要了解写诗著书的人,又离不开研究他们所处的社会时代。这就是所谓“知人论世”的问题了。
实际上,孟子这段话对后世真正发生影响的,正是“知人论世”的主张。它与“以意邀志”一样,成为传统文学批评的重要方法,也奠定了孟子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的重要地位。事实上,直到今天,无论现代主义以来的新兴文学批评方式方法已走得有多远,多新奇,但在我们的中小学课堂上,大学讲台上,以及占主导地位的文学批评实践中,依然在主要使用着的,还是“知人论世”和“以意逆志”的方式方法。所谓“时代背景分析”、“作者介绍”、“中心思想”、“主题”等等,这些人们耳熟能详的概念,无一不是“知人论世”或“以意逆志”的产物。由此足以见出孟子对于中国文学批评的深远影响,而这种影响之一,正是由本章的文字所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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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章下
劝君不听怎么办
齐宣王问卿。孟子曰:“王何卿之间也?”王曰:“卿不同乎?”曰:“不同,有贵戚之卿①,有异姓之卿。”王曰:“请问贵戚之卿。”曰:“君有大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易位。”王勃然变乎色。曰:“王勿异也。王问臣,臣不敢不以正②对。”王色定,然后请问异姓之卿曰:‘君有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去。”
①贵戚之卿:指与君王同宗族的卿大夫。②正:诚。
齐宣王问有关卿大夫的事。孟子说:“大王问的是哪一类的卿大夫呢?”
齐宣王说:‘卿大夫还有所不同吗?”
孟子说:“不同。有王一室宗族的卿大夫,有异姓的卿大夫。”
宣王说:“那我请问王室宗族的卿大夫。”
孟子说:“君王有重大过错,他们便加以劝阻;反复劝阻了还不听从,他们便改立君王。”
宣王突然变了脸色。
孟子说:“大王不要怪我这样说。您问我,我不敢不用老实话来回答。”
宣王脸色正常了,然后又问非王族的异姓卿大夫。
孟子说:“君王有过错,他们便加以劝阻;反复劝阻了还不听从,他们便辞职而去。”
弘扬大臣的职责和权力而限制君主权力无限地膨胀,这也是孟子仁政思想的内容之一,体现出一定程度的民主政治色彩。
王室宗族的卿大夫因为与国君有亲缘关系,国君的祖先也就是他的祖先,所以既不能离去,又不能坐视政权覆亡,当国君有重大错误又不听劝谏时,就可以另立新君。孟子在这里是弘扬宗族大臣的权力而限制君主个人的权力,从理论上说是正确的。但我们知道,这种另立新君,在实践上往往酿成的,就是宫廷内乱.所谓“祸起萧墙之内”,弄得不好,还会引起旷日持久的战争。
对异姓卿大夫来说,问题就要简单得多了,他们既没有王室宗族卿大夫那么大的权力,也没有那么大的职责。所以,能劝谏就劝谏,不能劝谏就辞职而去,各走一方罢了。其实,这也是孔子“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论语•先进》)的意思。
总起来说,孔、孟都提倡臣有臣道,臣有臣的气节和人格,反对愚忠,反对一味顺从,这的确是有积极意义的。